月珑玲

其实我萌的CP特别多。目前追楼诚

【楼诚衍生—周永嘉X许一霖】惊梦(5)

最近在考驾照,刚考完科目一,在练科目二,所以可用于玩耍的时间比较少,文更得就特别慢了。

上周四去国家大剧院听了北方昆曲剧院的全本《牡丹亭》嗷,真是棒棒哒!我文里的小桃花迟早也会唱《游园惊梦》的~!


【玉交枝】

一霖喊来家里的下人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,然后三人一起回了偏院。

在先前的偏厅里,一霖写了休书给夏禾。把它递出去之前,一霖认为自己的心情应该是异常沉重的,但在那个刹那,他最真实最深刻的感受,却是解脱。

夏禾接过休书,看了许久,才抬头对一霖说,“我之前只觉得你是个善良而懦弱的人,没想到今天的你,让我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勇敢。许一霖,我收回原来的话,好人是会有好报的,你以后肯定会找到只属于你的,真正的幸福。”

一霖没有答话,只是苦笑着摇摇头,他再也不会天真的奢求对他来说如同镜花水月般的幸福。他无法承受再一次被人视为拖累。现在给了夏禾一个让她满意的结局,他心愿已了,只求能平静的过完自己已为数不多的日子。

永嘉难得安静的坐在一边,未打扰这对儿曾经的夫妻最后的话别。看一霖的神情,不难明白他的想法。永嘉知道,他没把自己说的西医放在心上,还是认定了自己命不久矣。但西医究竟能不能看好他的病,永嘉心里确实也没谱。但夏禾说的好人会有好报他是同意的,这么善良纯真的一霖,值得拥有更美好的人生。

 

夏禾回房收拾了一些随身物品,准备先回家,然后再去找谢棠。一霖阻止了她这个举动,“直接去找谢棠,一起先出去避避风头吧。你爹上次一听说你跟谢棠好了,立马就给你下药把你送来了我们家。这次要是知道你还要去找谢棠,在气头上不知道又会做什么。过几年,你爹气消了自然能想通,你们再回来。”

夏禾知道一霖说的在理,写了亲笔信让贴身丫鬟送去给谢棠,约他立刻去镇子南边的桃树林汇合。一霖和永嘉则亲自送夏禾到了桃树林。谢棠赶来之后,拉着夏禾两个人一起要给永嘉一霖行大礼致谢。一霖推辞不肯受礼,还是永嘉从旁帮他解了围,“你们别在意这些虚礼了,两个人好好过日子才是对我们最好的感谢。夏禾被休的消息怕是已经传到夏老爷那儿了,你们速速离开才是上策。” 至此谢棠方扶着夏禾上了马车。

两个人目送着夏禾跟谢棠的马车离开。

虽然一霖面色平静,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。但是永嘉知道,他心里在难过。这样的一霖,让惯不会安慰人的永嘉总觉得需要做点儿什么。他笨拙的伸出一只手,在一霖头顶轻轻抚了抚。不同于自己天然打卷的硬发,一霖的发质又直又软,竟是让永嘉第一次对一个男人的头发有了“手感还不错”的想法。

这个动作倒是让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一霖大吃一惊,他转头望向永嘉。

本是顺理成章的举动,在看到一霖带着疑惑眼神儿的水润鹿眼时,却忽然没法儿再保持镇定,永嘉一向利索的嘴也开始打绊,“那个,我娘小时候……不是,我娘说……哎呀,错了错了!是我小时候每次一哭,我娘都会摸摸我的头,说这样就不难过了。一霖,你也别难过。”

本还有几分郁结在心的一霖被永嘉磕磕绊绊的话彻底逗乐了,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“永嘉哥,你把我当小孩子哄啊。”发现永嘉的神色变得愈加的尴尬,一霖赶快微笑着又补了一句,“不过谢谢你,我现在不难过了。”

永嘉此时却怔住了,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一霖笑。清秀的眉目趁上这一笑,仿若严冬尽去,春暖花开,竟是比起桃林里盛放的桃花也不遑多让。永嘉不觉中已喃喃出声,“你该多笑一笑。”

“以前没遇到过什么能让我笑得出来的事啊。”尽管一霖垂下双目,用浓密的睫毛遮住所有眸子里变化的情绪,永嘉还是从这句貌似波澜不惊的话里,听出了所有前尘过往沉淀给一霖的苦涩。他多想告诉一霖“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”,到底也没开口。即使是作为一名最了解言语力量的律师,永嘉依然相信有些事不需要说,他更愿意默默的做,他相信自己陪在一霖身边,能带给他更多的快乐。

 

永嘉陪一霖回了许家大宅。这次一霖直接带永嘉回了偏院儿里他自己平日起居的正房。

墙壁和窗棱上抢眼的大红喜字仍在,女主人却已远去,永嘉那么豁达的人,也不由得生出几分物是人非的感叹。更不要说一霖,即使嘴上说了自己不难过,眼神里的黯淡总是不能尽数掩去的。

永嘉正欲找话题打破一时间横亘在两人间的沉默,一霖已先行出声,“永嘉哥,我唱段戏给你听吧。”

现在让他唱戏大概是一种很好的情感宣泄方式吧。只要能打开一霖心里的郁结,别说是听戏,就是让他自己唱,永嘉想来也是愿意的。



得到肯定的回答后,一霖起身找出自己唱戏时的行头换上,然后坐在梳妆镜前勾妆面、梳头、别簪、戴头面,一霖一丝不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整套繁杂的工序,永嘉在一旁倒是看出了种行云流水的美感。

当一霖终于从梳妆镜前起身,站到永嘉面前时,永嘉颇有几分惊艳之感。一霖的长相清秀白净却无一丝女气,但此刻经一番装扮,对面着桃色绸衫的青衣姿容清丽无双,水润灵动的眸子里透着淡淡的哀愁,就是比着成名已久的旦角儿也是不遑多让。

周夫人平日里最大的爱好就是听戏,永嘉从小是常陪母亲听戏的,兼之在上海待得久见识多,耳朵自是有些刁。待一霖开了口,永嘉的内心再一次经历了震荡。

“肠已断,恨如山。子规啼血血斑斓,一叫梁兄天地暗,空林寂寂抱凄寒。

往事空余梦幻,渡微云斜日晚,新坟苦冷,一灵犹未散,梁兄若有知,当感叹缘何有情人,总是和泪看,想想当日我那态翩姗,想想当日你那文焕烂,自应该相惜互攀,那料得你朱颜就已肌销骨炭,而今你我隔人天,怎能够琴瑟合弹。“

一霖说过他先前为了哄夏禾开心才去学了戏,学的时间不长,永嘉下意识的以为他唱的稀松平常。现在一听一霖唱这《梁祝》里《哭坟化蝶》的唱段,唱腔确有不足之处,但唱词里的泣血含泪的真情,被他的柔弱无骨的身段和如泣如诉眼神演绎的淋漓尽致,轻易的就能让听者跟着他一起入了戏。永嘉至此方懂何为“天分”,有些人,天生就适合吃这碗饭。

“我一哭梁兄,本指望读书仕宦,到底成荒诞。我二哭梁兄,本指望为人子,冬温夏清,又怎知高堂空望眼。本指望效孟梁、同举案,却落得无限恨、伤身命短。”

祝英台哀婉凄决的唱腔入耳,永嘉的心也仿佛被醋淋了一遍,又是酸又是软,险险的就要落下泪来。

“问憾恨几时残,问鸳盟何日完,同心结若今生不绾,愿与你地下那阴间,同眠共挽。梁兄,你若有灵性呵,坟墓快开翻,祝英台与你不再分散。”

泣血声声,水袖盈盈,眼波流转,一滴清泪从一霖左眼滑落。永嘉再也无法分清面前哭坟的是许一霖还是祝英台,他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攥住,紧的发疼。他无意识的起身一步上前,伸臂扯住一霖的水袖,用力一拉把他揽到怀中抱住,仿佛不这么做,下一秒面前的人就要真的化为一只蝴蝶消失在他的眼前。

 

【TBC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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