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黎往事·青瓷篇（4）明堂的场合
不要污，继续优雅！
关键词：【车内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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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堂的场合
1933年4月，巴黎。
阿诚在教室里被同学叫住，告知校门口有个自称是他大哥的人在等他时，他的心情，是激动中夹杂着一丝忐忑的。
在校门口看到明堂的时候，他的心情，是失落中夹杂着一丝诧异的。
作为明家这一代的长房长孙，在堂兄弟里排行第一，叫他大堂兄是理所当然的事，但这叫法似乎很拗口，不如大哥来得亲切。所以包括明楼在内，都称呼明堂为大哥。
自己跟这位31岁已经成为明氏企业掌门人的明堂哥，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接触，他会出现在自己学校门口，倒是让阿诚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阿诚走上前礼貌的打了招呼，“大哥好。”
明堂笑吟吟的接了话，“阿诚，好久不见。”
“大哥您一向事务繁忙，怎么有空到巴黎来？您是一个人过来的？“想到上次明楼随明镜一同来巴黎，阿诚心里隐隐有了些许期待。
“你也知道，咱们明家现在虽然家大业大，各方面生意都有涉及，但是‘明家香’是祖宗传下来发家的根本，所以明氏企业一直对它特别重视。现在国内外来的香水品牌那么多，咱们‘明家香’也得跟上潮流才是，我找了巴黎最有名的制香大师，帮我调了几款新的明家香。事情太重要，交给其他人我不放心，这次就是亲自过来拿配方和样品。本来你大嫂想顺便一起过来玩，但家里生意不能没人打理，所以我是一个人来的。“明堂的回答让阿诚的期待彻底落了空。他心里的疑惑却是不减反升。
继续强撑着笑容，阿诚问，“那大哥怎么想起来过来找我？不是我们家里出了什么事吧？“
“有大妹和大弟在，你们家能出什么事儿？不过是大妹听说我来巴黎，让我给你带了些衣物，说是明楼买衣服的时候专程买给你的。还有些花种，好像是明楼看你写的信里说，在伦敦看不到茶花，有些想念，所以找了花农采购的，也让我一并带给你。“明堂的话给阿诚吃了定心丸，原来是大哥大姐给自己带了东西。
阿诚没见到明楼的遗恨被雀跃取代。他知道大哥有自己的工作要忙，但一直记挂自己，连茶花种子都特意找来带给自己，这足够让他满足了。
明丽的心情让语调都跟着一起上扬，“辛苦你了大哥！“
“嗨，巴黎这儿我包了车，过来就是顺路，有什么辛苦的。倒是明楼那小兔崽子，我可没见他对谁那么上过心。“
说者无心，听者有意，一抹微红爬上阿诚的耳尖，一时不知如何作答。
好在明堂也并未期待阿诚的回话，他继续问，“你今天还有课没？没课的话，我把你送回住处吧？这样你也不用提着箱子往回跑了。“
今天的课确实已经上完了，阿诚跟着明堂上了车。
刚在车上坐定，阿诚嗅到了一股悠然的冷香。“大哥，这龙诞香的味道哪儿来的？“
明堂闻言略有些吃惊，他今天刚拿到的几瓶新的明家香配方和样品，其中他最喜欢的一款，在车上喷了些，现在过了五个小时，味道已经淡的几不可闻。而龙诞香，确是那款香水后调的主香料。明堂又想起阿诚的成人礼时，自己送了他一瓶明家香，当时他也准确的说出了那款香水前调和中调用的香料。
从公事包里翻出那瓶香水，递给阿城，“我今天刚拿到的新样品，要不要猜猜用了哪些香料？“
阿诚接过香水瓶，在自己左手腕的脉搏处喷了一下，用手抹匀，把鼻子凑到离手腕5公分处轻嗅，一股浓郁的咖啡豆的味道闯入他的鼻腔，在空中晃了几下手臂，低头再闻，这次是一股柠檬的清香。“咖啡豆，柠檬，不过不是青柠檬。”打开车窗，把手腕递到窗外，汽车行驶带来的风加速了味道的挥发，收回手腕再闻，是薰衣草的花香，辛辣的几乎遮掩了花香的，则是小豆蔻的味道。“中调的香料是薰衣草和小豆蔻。”依靠到后座后背上，闭目在脑海中回味刚才闻到的后调，“后调有龙诞香，广藿香，还有中国雪松。不过味道快散了，闻得不真切，不知道有没有少。”
看着手上的配方，再抬头看阿诚，明堂这次是真的大吃一惊。除了尾调里，少说了一个防风根，别的一丝不差，前调的柠檬用的也是西西里柠檬，非一般青柠檬。“阿诚，你这本事是跟谁学的？”
阿诚谦虚的答，“不过是原来跟大哥玩游戏锻炼出来的，哪里敢称得上是本事。”
最开始学着分辨香水的味道，确实是源于跟明楼的一个游戏。
阿诚上初级学堂的时候，一个下了暴雨的黄昏，大哥到学校接他回家。上了大哥的车之后，他在车内闻到一股清新的香味儿。他好奇的问，“大哥，你在车上藏了花儿？”
明楼一怔，“什么花儿？”
“没有花儿，哪里来的香味儿？”
明白了阿诚的意思，明楼指指汽车挡风板前面的玻璃小瓶儿，“不是花，是香水的味道。明堂哥送的明家香。”明楼没有在身上喷洒香水的习惯，他只把明家香放在车上。
抽抽鼻子，小阿诚轻声呢喃了一句，“闻着倒是像你的衣柜里烧了香。”
衣柜？烧香？想了想自己衣柜的材质，明楼明白了阿诚的意思。他的衣柜是黄花梨木所制，烧香则是说檀香的味道，黄梨木和檀香，恰是这款叫永恒的明家香的尾调味道。
明楼自己对香水没有什么研究，如果不是明堂哥之前恰好拉着他参加这款香水的发布会，他根本不知道里面用了什么香料。小阿诚对味道的描述让他觉得分外有趣，不觉起了逗弄阿诚的心思，“小家伙鼻子倒是挺灵。这样吧，大哥跟你玩个游戏，你再闻闻这瓶香水，只要能猜出来里面用的两种香料，就算你赢，猜不出呢，是我赢。谁赢了，可以要求对方做一件事？怎么样？”
阿诚对明楼一向是无条件信任的，想着赢了指定大哥做件事，输了大哥肯定也不会为难自己，他点头答应。
明楼把香水瓶送到阿诚跟前，他凑上去闻，不同于车内淡淡的味道，瓶口处的味道是有些浓烈的，猛的靠近险些把他呛到。把瓶子拿远些阿诚才敢重新吸气。
明楼在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皱着眉头的阿诚把瓶子凑近、拿远反复闻的样子，并不催促。
阿诚终于确定了答案，亟不可待的转过头，“有橘子，还有咱们家庭前的花坛里种的紫色小草！”
明楼挑挑眉毛，柑橘和薰衣草是这款永恒的前味。
兄弟俩此后也常玩这个游戏，大姐房里的各式香水儿，被明楼拿来给阿诚闻了个遍。为了赢大哥，他留心记住各种香料的味道，还开始自己养花，培养对味道的敏感。游戏里，他总是输少赢多，赢了的筹码，或让大哥拉小提琴给自己听，或让大哥闲暇时带自己去踏青，或让大哥偷带自己去吃大姐不允许吃的小吃。明楼赢了，则会让阿诚用拉丁语读诗给他听，或者让阿诚在睡前帮他按摩。
美好的回忆被明堂的询问打断，”阿诚，你毕业之后，有什么打算？“
“我自己没什么打算，一切看明楼哥的安排。”
明堂猛拍阿诚的肩，“别管明楼那小王八蛋了！来跟我干吧，你刚好学金融的，我把明家香的生意全交给你打理如何？”
阿诚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绝，“多谢大哥美意。但是阿诚不敢擅自做主，不然明楼哥肯定要打断我的腿。”
为了转开话题，他又补了一句，“对了大哥，刚才那款香水，有名字了吗？”
明堂并没有死心，“那好，这事儿我回去找明楼商量。那款香水还没取名字。我花重金请那位制香大师说，那是他给成熟稳重的社会精英量身打造的一款男性香水。你觉得叫什么好？”
阿诚脑海中浮现出明楼长身玉立，温文儒雅又不失成熟稳重的身影，想象刚才的冷香萦绕在大哥周身，他吐出两个字，“风度。”
明堂不自觉的跟着阿诚重复，“风度，风度……恩！是个好名字。就它了。不过说真的，你这个识香的天赋实在难得，可以考虑下去兼修化学，以后还能帮我调配明家香。”
这个想法倒是让阿诚有点儿兴趣，“大哥，您这个建议，我会认真考虑。”
明堂满意的点点头，“以后巴黎我也会常来，你有什么想法儿，需要我帮忙，尽管说。”
明堂回国后过了两个月，阿诚收到了明楼的来信。内容简短。
“吾弟诚亲启，
明堂哥告悉，你在巴黎猜出了最新款明家香的配方，虽则此事并非发生于咱们兄弟之间，但按你少时咱们定下的规矩，你是能要求大哥为你做件事的。
你想好，有什么事是要大哥为你做的。下次见面，说给大哥听，大哥必定践约。
另，明堂哥说想要你毕业后去他身边帮他打理生意，我回了他，你拥有独立的人格和意志，一切都要看你自己的意思。如果你志在于此，明堂哥身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。
当然此事不必给予回复，给自己足够的时间考虑。大哥尊重你的一切选择。
兄，明楼“
小心翼翼的把来信叠好收藏，阿诚坚定的对他心中明楼的幻影说，“大哥，阿诚哪儿都不会去。除了你身边。”
① 查明堂资料的时候，发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，明堂在《一触即发》里就已经有了出场。他《一触即发》里和杨羽桦谈过一场生意。荣家大少荣升则是娶了明堂的妹妹明轩做继室。在《谍战上海滩》里，荣升和明轩还出席了明台跟程锦云的订婚仪式。电视里省略了这个细节。
② 看过小说的人应该知道，明家小祠堂里供着跟马鞭，意为纪念祖先以贩马发家。而剧本小说里，明堂在过年找明楼哭诉有日本女人想插手明家香生意时说过，祖辈当时贩马，就是靠马帮卖明家香把生意做大的。
③关于香水，明堂哥让阿诚闻的新款，我用的是Giorgio Armani Attitude，这里引用一段儿关于向它的描述“前调以清新的柠檬为引，微微的酸涩中逐渐带出咖啡的醇厚，就好像一个在职场历练未久的男人，从略带青涩一步步走向沉稳干练；中调的薰衣草花香终是不敌小豆蔻的辛辣，完美诠释了职场精英男的冷峻与锋芒毕露；尾调以厚重的木质香为基调，龙涎香的沉静在空气中悄然弥散，一点点的暖，一点点的朦胧，好像一个成功的职场男士，在深沉的夜幕下，伫立于高楼之上，鸟瞰窗外的灯火阑珊，沉思间，眼神的迷离与冷静交错而过，淡定而从容，挥手之间事事运筹帷幄。“觉得好适合大哥！
大哥第一次让阿诚闻得香水，用了CK ETERNITY男士淡香水的香调，它香调清新，感觉更适合二十多岁的大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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